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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昕昕
前言
那天,永进像往常一样,站在办公室的窗前,想透透气。
阳光很刺眼,他眯起眼,却看到一幕难以置信的场景——装甲车、直升机、持枪的执法人员在厂区里穿梭奔走,红色的激光点在空气中游走。
他愣住了,却没想过这种场景会和自己有任何关系,他只是一个来培训的工程师啊,只待几周,拿着合法签证,按部就班,怎么可能与这种场面扯上边?
展开剩余71%突然被美拘押
可没等他多想,房门被撞开,冰冷的枪口和粗暴的命令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
手铐、铁链、押上大巴……一切快得让人窒息,那个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心跳声和手腕上的冰凉。
在拘留中心的日子,像一场噩梦,冷得刺骨的夜里,他只能把胳膊塞进衣服里,把一条小毛巾紧紧裹在身上取暖。
水闻起来像下水道的味道,房间里挤满了不安的人,床位不够,大家只能在桌子边打个盹。
有人甚至把一小块加热过的面包抱在怀里,好像那是唯一的温度,永进说他第一次意识到,恐惧不只是心理上的,它会让你的手指发抖、让你的呼吸乱了节奏、让你在黑夜里瑟瑟发抖。
最让人无助的,是那种“被剥夺解释机会”的屈辱,明明有签证,明明只是短暂停留,明明只是来培训设备的操作,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来不及说清,所有的尊严都在冰冷的手铐和铁链面前,被碾压得粉碎。
直到回到韩国,直到见到家人,永进才真正崩溃,他在机场微笑着拥抱家人,可心里空落落的,像是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洞。
那天晚上妈妈为他做了最熟悉的家常菜,他第一口还没咽下去,眼泪就掉了下来,原来那些恐惧、委屈、困惑,全都堵在心口,直到家的味道把它们冲了出来。
有人说,这只是一次执法行动,可对永进和那些工人来说,那是一段无法轻易抹去的经历。
夜里做梦,都会梦到那束红色的激光,梦到冰冷的手铐,梦到拘留中心里刺鼻的气味,现在他出门的次数少了,街头的某种味道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。
他们中有些人可能不会再回到美国了,毕竟那份信任,那份本以为理所当然的尊重,已经在那场突如其来的行动里,被击得粉碎。
可也有人像哲勇一样,无奈地说:“这就是我的工作。我干了三十年了,我还能干什么呢?”
是啊,生活从来不给人太多选择,可这份无辜的痛苦,这些普通人的尊严与安全,难道不该被好好对待吗?一纸签证,能否真正保护一个远离家乡的工人?一场突袭,能否轻易抹掉他们的委屈与愤怒?
当直升机的轰鸣散去,装甲车的车辙被风吹平,留在他们心里的,却是一道深深的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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